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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州统一不久,各种事情都等着易裳处理,她每日也仅睡两个时辰。
这夜她子时入眠,寅时初便起了,照常命内侍掌起灯火,赶在上朝前的一个时辰里再批阅些奏折。
为了方便,这些奏折早就放在了寝殿里。
易裳作为帝姬时的雍容和作为将军时的凌厉渐渐融合到了一起,成为复国皇帝的威仪,然在私下,她还是像军中那般随性不拘小节。
如此时,她穿着月白长衫,卷着袖子,坐在案后,一支朱砂笔写写停停,一本本奏折凌乱地堆在一旁。
内侍静悄悄地将她批完后扔一边的奏折叠整齐,退出殿外去御膳房拿参茶。
易裳有点犯困,一手支着光洁的额头,一手执笔,看着那一行行字,有些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有些是关于民生的大事,还有些是反对新政的,一看到那些老顽固扯的祖宗典法,她就有点落不下笔,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什么叫对牛弹琴,什么叫鸡同鸭讲,什么叫扯不清,这就是了。明明每一个政策她都有解释过。
但她不能一个本子丢他们脸上,说孤不想听你们废话。
旧秩序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,一不小心就可能迎来严重的反扑,必须步步为营,一点点去试探去改变去瓦解。
她不是生来的政治家,然还是学着成为了政治家,每天总要抽出点时间琢磨天策(湛长风留下的帝王术精髓),偶尔想想她侄儿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将帝王术玩溜,没道理她不能坚持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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