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》
彼时的程和大病初愈不过数月,成日成夜地咳嗽、喷嚏睡不安稳,用得远不及如今利索的右手和跛足使他日日受挫,更免不了其余兄弟姐妹和宫人侧目。继后对他四哥上心不代表会爱屋及乌、连带着体弱多病又无称帝之望的幼子一并上心,是程祯夜夜像这样从背后抱着他,用悄悄话和故事将他哄睡,在他咳嗽时替他掖被子,因梦魇哭泣时把他喊起来喝安神汤。
程和那时候年纪小,许多事已记不太真切了。可单听宫中老人复述,他都能凭着模糊的影子描绘自己也不过十岁、刚刚丧母的程祯,想见如若没有程祯,如今堂堂永文王该如何活过那最煎熬的起初几年。
“皇兄……”觉着在这样温情的时刻如此称呼有所不妥,程和改口:“哥哥……你辛苦了。”
两人的呼吸声恰巧错开,一起一伏。窗外清风明月,远处有蛙声虫鸣。
身后人贴得更紧了些。程和虽瘦弱也好歹是成年男子的身量,两人身高所差无几,他能感受到哥哥温热平稳的鼻息洒在他的颈侧。
夜烛爆开时摇曳的火光映在程祯眼底,月影之下,弟弟线条柔和的面庞用一瞬便消尽了他连月郁结的苦闷。感念时过境迁,两人再也不必挤在夏末阴湿的琼华宫偏殿了。
“……都值得。”
翌日清晨,薛鸿才还未来唤陛下晨起上朝,一向自律按钟作息的程和已经下床了。许久不曾挤在一处睡,亏得是龙床,够大,竟没有睡得腰酸背痛。
一想到昨日宿在平日皇兄和皇嫂行周公之礼的地方,雅正君子永文王的脸上便烧得不自在起来。真是,席间定是被灌了迷魂汤了,不然怎的就顺着他胡闹了。试图理净思绪时一位侍女轻手轻脚地端着漱具进来了,说是陛下昨日特意嘱咐王爷醒得早,他定起不来,王爷又怕麻烦他人,让服侍的人一早就在外头候着了。
阿佑也习惯了他的作息,早早结束了晨练,两人正好结伴由宫人带着在御花园迎着朝阳闲庭信步,顺带交代了洒扫都城王府、栾州需命人处理的公务等一干事项,再溜达回崇昭殿时正巧碰上被薛太侍拽起来、满脸怨气的程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