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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船夫偷偷爬上岸,见二人没理他便想溜走。谁知一丝疼痛却从关节处传来,起初他还不在意,多走几步,却越来越不适,那一条腿竟痛到难以再挪步行走。他大为惊讶,又是害怕,虽然心想是那该死的野医生使的坏,但肉眼察不出毛病,只能边骂骂咧咧边一瘸一拐地拖着远去。
公叹玉摊开手,掌心上放着钱,在阳光下微光闪烁,如同河面上映出的水波粼粼。说道:“不够十两……他身上就这么点了。”
岁空歌一怔,完全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从那船夫身上摸出来的,随即又笑道:“随便,那一针我就送给他了。”公叹玉道:“什么意思?”岁空歌这才给他解释,原来之前他做了个假动作,拔出的是另一根针,那扎入关节的针却被推了进去,留在了那人体内。那瘸腿转好只是暂时矫正的效果,而且将针落在肉里一直不取,起初还无妨,那人的腿不仅要残得更严重,还会持续不断地产生阵阵疼痛不适,比风湿病难受得多。那针细如毫毛,一般的大夫是拿不出的,所以多半便只能落得终身折磨。公叹玉听完他的解释,嫣然一笑:“你做得好呀。”又想起什么,说道:“啊,难道你一直就靠这样的法子勒索别人?”岁空歌道:“哪有,只做过几次而已。”
两人到了对岸后便继续提步前行。又途经过两个个村子后,丘陵逐渐都高耸陡峭起来,群山丛立。这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。
路上,公叹玉的脚后被某种草叶锯齿刮了一道。虽然岁空歌平时携带有金创药,但因伤口轻微,拿来抹都有些心疼浪费。公叹玉坐在石头上,他的腿肚子瓷白,那处柔美的弧线正宛若琼玉,使本不严重的伤口都显得触目惊心。这么美的地方如果留下痕迹,很可惜吧。岁空歌拿着药正要俯下身,顿住了,随即把金创药塞给他:“自己没手?”
公叹玉接过药粉,在伤口上小心撒了一点点末,生怕倒多了似的几乎没浪费。同时说道:“岁空歌,你的医术这么好,为什么要一直呆在那么偏僻的山上呢?”
岁空歌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。“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。”公叹玉道:“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救了丹漆?”岁空歌说道:“那天她自己送上门来,倒在我的门口,中了我的毒烟毒针却无事,缘分罢了。我想怎样无非凭自己高兴。”
公叹玉忽然笑道:“你推翻了一次自己做过的决定,那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。我看退隐江湖是不可能的啦。”
另一头,那船夫痛得到处找大夫,好容易就诊了,却发现身上钱没了,气得正骂遍岁空歌的祖宗十八代。他想起那两个贱人远去的方向上正有个树林,一直传说有闹鬼,便咒二人赶紧被鬼捉了去。而这头岁空歌感觉鼻腔痒痒的,不知被谁骂了,却忽然晃神忆起之前那个对自己仿佛有深仇大恨的水云府江姓少爷。
那少年被蜘蛛咬了口,不知现在怎么样了,走出杏花楼之后的这几天里他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。不过那蜘蛛毒性不算强,而且如何审视那也不是自己下的手,完全是那江少爷自己惹的,希望不要因此遭来报复。想到这里他倍感头疼,不禁信了公叹玉的话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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