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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学了,但一直学不好。第一次洗碗的时候,我失手打碎了一个,那天中午被饿了一顿,靠着墙罚站。
外婆歪着头看我,眼里流露出心疼,嘴上却嘟哝着:“这样你才记得住。”
但是记住了也没用,我手笨,三天打碎四个碗。外公叹了口气,一醉说出许多话来,大意就是我是赔钱货,外婆也是没用的,生了两胎都是nV儿,最后为了求个儿子,他们去了多少医院。外婆哭得很惨,一直说自己命不好,接着又把舅舅抬出来说他多么争气,幸好生出了舅舅,不然她早就一头撞Si。“可是虹飞到时候也得娶媳妇呀,”外公说,“我哪里有钱给他娶媳妇?倒是燕燕当年就说过,会凑钱给弟弟买房子用……”
“是呀!这笔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拿出来。小可呀,你个小nV娃娃拿那么多钱,到时候也是便宜外人,不如现在就拿给我们,我们也好帮你管着。”外婆说。
她说的是我爸妈去世之后留下来的遗产,那天葬礼上来了一个律师,站在我身边说了什么什么,总之就是我爸是个孤儿,没有父母兄弟,而且之前他预备和我妈离婚,所以Si后把财产全部给我,一分也不给我妈云云。不巧,我妈也去世了,而且我妈那边的做法也很类似,她不要我爸的钱和房子,她只要我的抚养权,她把她的积蓄全部留给了我,钱存在我的银行账户上。
“姑娘,听着,我和你爸熟,”那个律师说,“这些东西一定要收好,以后家里任何人问你要,你都不要随便给他们。”他递了一张名片给我,“要是他们问你要这里面的东西,你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没有给他打过电话,那天葬礼都没结束,他就被我外公外婆打出去了,名片也在闹剧中变得不知所踪。我只来得及藏起那个大文件袋,却再也找不到那名律师的联系方式。
外公外婆问过我很多次记不记得这些房产证、存折都在什么地方,我都推说不记得。他们带我去银行,去法院等地方,但似乎因为我爸之前为了和我妈抢抚养权,弄了什么非常复杂的手续。最后他们拿走了我爸放在cH0U屉里的所有现金,小姨妈说是“四万左右”。那一叠钱我只见过一次,当天晚上就被外公在牌桌上输了JiNg光。他回来就是哭天喊地,对着我外婆举起拳头,我外婆也不甘示弱,两个老人在客厅里打了起来,时间不长,触目惊心。当晚外公又取了钱摔门而去,外婆抱着我又是哭,又是叫痛,连骂我是傻子,叫我只管去g活,叫我给他们还债。
暑假还没结束我就跑了,我给小姨妈打了电话,接的不是她,是小姨夫。小姨夫听到我说想来,表现得非常欢迎,贴心地报了地址,让我尽管去住。我收拾了行李就跑过去,到姨妈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姨夫,也没有姨妈,只有一个看起来b我外婆年轻些的nV人。她是小姨夫的妈妈,小姨妈的婆婆。她贴心地把书房的床收拾出来,叫我多住一段时间。那晚我在小姨妈家吃到了一桌好菜,有红烧r0U,还有糖醋排骨。小姨妈看到我很意外。她面sE沉郁,看着美食也不开心,只是机械地咀嚼着。这两年她越来越不开心了,小姨夫说都是工作烦的,说当护士太辛苦,让她辞职。
“多劝劝你小姨,让她生个孩子出来。”姨外婆说,“你想,她生个弟弟就能陪你了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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