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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凌晨三点十六分，阮余孤零零地坐在公交站台。在连续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，又在酒桌上被灌了半瓶白酒后，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实在等不到车，也许他会直接睡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叮咚”

        阮余呆滞地抬起了眼皮，眯了眯近视五百度的眼睛，才发觉眼镜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不清车上写了什么字，车身上花里胡哨的粉色贴纸像少女漫画里的插图，在他的视线里晃动着模糊的色块。

        阮余本能地抱起电脑包，在平坦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上了车，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刷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嘀——您已上车，请选好座位，公交马上启动。本公交为无人驾驶，深夜档十八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八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阮余没有听清。视力不好的人往往都有耳朵也不好的毛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戴着耳机和口罩，像行尸走肉一样挪动脚步，麻木地蹭到最后一排，眼睛一闭，头一歪，一声不吭地就靠在车窗睡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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